建國247年 美國在強弱十字路口徬徨

今天是美國獨立紀念日、美國國慶。民間有「美國250」(America 250)等籌備2026年慶祝建國250周年。但無法諱言，美國是超級強國或走向衰落，正在十字路口徬徨掙扎。國際間挑戰美國做法愈來愈多，美國對中東、南美漸失去主控權，美元地位屢被挑戰，國內因各種議題嚴重對立分裂，槍擊濫殺日趨嚴重、毒品氾濫、邊界鬆弛、高層領導被老人裹挾，兩黨對立難以自拔，所有現象都引人質疑，美國失去自我調整修復能力，正走向衰落。

我們不認同所謂「東升西降」：美歐已窮途末路，唯有專制獨裁才是人類的出路之說；這是專制政權的自我膨脹和誤判。衡量人類歷史發展步伐，多元民主和自由制度才是人類文明進步的正確方向；獨裁者運用國家機器和公權力壓制人民自由，是開歷史倒車，專制優勢更是假象，蘇聯集團垮台預示了共產專制的結局，烏俄戰爭就是其遺毒的禍害，但美國民主近年顛簸混亂，同樣顯露百病齊發。

美國是否走弱，從上世紀越戰結束，爭論至今，美國人習慣唱衰自己、警惕未來。部分中國人卻認為，風水輪流轉，美國霸權叱吒風雲已一去不復返，世界正從美國主導的單極走向多極化。建國即將滿250年，美國各種亂象愈演愈烈，遠的不談，僅從川普崛起當選總統、拜登繼任這些年，亂象就令人怵目驚心。

首先，兩黨對立極端化，意識形態摻雜宗教教義對決，深化到草根民眾和種族領域。在白人人口2044年前後將成少數的危機感加持下，「讓美國再度偉大」成為扭轉數十年來既有國家方向的對決，隱含排斥外來移民意識，這股勢力將川普送進白宮，左右對決加劇更成撕裂美國的元凶。

川普2017年初上台後，放縱擁槍權、提名三位保守派大法官、邊界築牆反移民等，讓政治鐘擺強烈向右挪移。聯邦最高法院近期連串判決，包括推翻羅訴韋德案(Roe v. Wade)判例、判決大學採平權措施招生違憲、推翻拜登總統豁免學生貸款權力，都大幅修正民主黨標舉的政策方向。

在社會爭議方面，施行近半世紀的婦女墮胎權利被剝奪、LGBTQ權利的擴張或限縮，黑白警民衝突和「黑人的命也是命」運動，進而延伸到憲法第二修正案的擁槍權和聯邦、各州的控槍爭議，旁及種族平等和移民政策、邊界安全等，都引發自由派抗爭，兩黨對立拉鋸使社會分裂加劇。

除了政治抗爭，美國槍擊濫殺案大量爆發，從2007年維吉尼亞理工大學血案迄今，動輒數十人死傷的濫殺達數十起；今年大規模槍擊案(四人以上傷亡)已有337起，美國變成隨時面臨槍殺死亡的危險國家。至於芬太尼等毒品氾濫，去年至少造成10.9萬人死亡，都會區遊民充斥、治安惡化和歧視少數族裔等都成「小事」了。川普私藏機密文件和封口費等訴訟、國會山莊暴亂案，究竟是司法正義或政治力介入司法追殺，司法威信也搖搖欲墜。

拜登上任之初從阿富汗倉促撤軍，遺棄數百億美元軍備，使美國國際形象掃地。對照美國敦促沙烏地為主的OPEC+增產石油，平抑油價失敗，沙烏地、伊朗在中國斡旋下恢復邦交；中國也在搓和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和解，伊朗、沙烏地和阿聯酋、卡達、巴林正商議組建海軍聯盟維持中東秩序等，所有舉動都表明，美國在中東主導的地位正面臨挑戰。

對比的還有美元地位鬆動，中國和俄羅斯、沙烏地、伊朗、巴西、印度等國部分貿易改用人民幣結算，撼動美元國際地位，即使人民幣取代美元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，卻旁證美國國際影響力下降，軍事優勢除用來威嚇，未必能派上用場，美國各方面頹勢是半個多世紀以來僅見，美國內外從未像現在這麼混亂虛弱，間接增加南海和台海的開戰風險。

美國人未必沒有自覺和危機意識，但兩黨老人政治束縛難解，總統大選如依舊是川普對戰拜登，國會也讓逾80歲的元老們把持，極欠缺折衝協調和妥協能力，尖銳對立和分裂持續，大小爭議無止無休，哪還有制度優勢可言？

幸好美國的科技創新、吸收外國人才和全球資金仍具優勢，高等學府、民間企業競爭力還強，藉禁運、反間諜法防堵洩密，並與盟邦聯手遏制中國，美國仍保有優勢。但上述種種亂象如無法扭轉，美國就難否極泰來而走入衰落。立國兩個半世紀後，美國確實走到了盛衰的十字路口。